top of page

【Kingsman】Day 100 of 250 (Hartwin) part 12

雖然Merlin有時是如此的邪惡,但他幫他們在艾米諾努訂了四季酒店,還是讚到爆的豪華雙人房,浴缸比Eggsy家的廁所還要大,連貴族小姐-Roxy都在看到窗邊美景時淚光閃閃的那種讚,兩人打開房間的那剎那就想對眼鏡另一端的技術官來個熱吻。

而那個邪惡的聲音明確且堅定了阻止他們的嘴唇再靠往鏡片任何一公分,Roxy和Eggsy只好重新戴上眼鏡,把槍枝佔了八成重量的行李丟去玄關,一屁股坐進床前的雙人沙發,低頭惡補剛剛在機上念過的土耳其語和路線圖。

Eggsy計算路程所需時間後決定先行出發,這裡的晴朗天氣和治安問題讓他沒打算穿成套西裝出門,只穿了件淡藍色的襯衫和深黑吊帶褲,鞋子則是當初Harry幫他挑的那雙牛津,在把袖子捲到手臂上時Roxy對他吹了口哨,還伸手勾住他身後交叉的吊帶。

「看起來十分火辣,Galahad。」Roxy摺起她的格子西裝打量著,她沒關影像通訊而她絕對是故意的。「如果你今晚要帶人回來,可以先讓我知道一下唷。」

Eggsy給她一個中指後踏出房門。

他們入住的地點一旁就是埃哈邁德清真寺,高牆外聚集著搶著拍照的遊客以及販售花色頭巾的攤販,和海德公園數量不相上下的鴿子群聚在旅人的腳邊等待餵食,Eggsy走經過古老的公共浴場和腹地寬廣的公園綠地,花了五里拉從路邊婦人手上買了土耳其茶和一些Lokum,邊吃著邊往Newton公寓所在地走去。除了清真寺外,歷史街區裡的建築外牆都和大理石地板是一樣的白灰色,房子建的不高,住家與商店最多高到四五樓,比起高樓密集的紐約和倫敦有更清晰的視野;來自歐洲的白人旅客和本地中東臉孔幾乎就是這兒的人口組成。

待到Eggsy吃完零食,他走進了艾米諾努的市中心,這裡的建築物開始挑高,有著許多受到歐式文化影響的現代商店與金融中心,但古老可愛的Haci Bekir仍屹立不搖的在熱鬧的街道上,不畏一旁簡白現代的法式甜點店,用他老氣且粗糙的食物與裝潢稱霸三百年來的伴手禮票選排行榜。

而大概是因為他盯著店門口的排隊人潮太久了,Merlin尷尬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Galahad,任務。」

「我知道啦。」Eggsy笑著回到他的路線上,他努力裝作隨口問問地說:「Harry在你旁邊嗎?」

「如果你是要問他想不想吃點土耳其軟糖,可以直接打給他。」Merlin乾巴巴的回答。「他不在。Arthur現在和MI6那邊有個會議,我想應該會拖到你那邊的晚上。」

而Eggsy突然就沒了聲音,Merlin看著螢幕上仍踏在街道上的Eggsy的視線,確認他離目標只剩五分鐘距離後,挑著眉想著今天進辦公室時Harry詭異的肢體語言。

「你和Harry又怎麼了?」Merlin把稱呼直接切回私人模式。

Eggsy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停了下來。「什麼?」他不可置信的答道,無視身旁投來疑惑的眼光。

「你們今天下午分開進裁縫店,Harry看起來像剛當上Galahad,不斷的挑新來秘書的毛病。」Merlin腦中浮現那個可憐的年輕人,站在門外像剛被雨淋濕的臘腸。「Lancelot說你在機上盯著土耳其文課本同一頁盯了四小時。」

「抱歉囉,Eggsy。」Roxy輕快的聲音也從耳機傳來,背景帶著吵雜的風聲,她在騎重機。

Eggsy舔了舔他沾著糖粉的手指繼續上路。「說不定我就只是對土耳其文沒興趣?」

「Galahad,記得在那個酒吧左轉。Lancelot,妳距離醫院還有十分鐘左右,證件和資料都在你的手機裡。」Merlin下著指令的聲音伴隨著茶杯敲在盤子上清脆的聲音。「Eggsy,你不是去Tesco買菜,準備幫他煮頓不甚可靠的晚餐嗎?還是你挑到他過敏的食材?-喔別在我耳邊大叫,不我沒有監視你,我只是在調你的信用卡資料時看到消費紀錄。」

「我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呢。」Eggsy絕望的想他是否應該要開始習慣這種生活。「順待一提我煮的還不差,番茄蔬菜湯和煎鯛魚排,我媽唯一願意讓我幫忙下廚的東西。」

是的,而且從來就不是該死的菜的問題,Eggsy覺得他不管做的是松露白醬燉飯還是仰望星空派最後都會落得同樣的下場,Harry大概還是會吃下去。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能手拿著兩袋蔬菜和一瓶白酒去敲他家的門,身旁還跟了一隻只會尿在Harry家貴得要死的地毯上的JB,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給的理由爛死了,但Harry還是開門了。

「既然你請我吃了一頓一百九十歐元的大餐,我也該做點甚麼回報。」Eggsy那晚站在門口,對穿著那件羊毛衫顯得太過柔軟的Harry僵硬地說。「而且我沒去過土耳其,你可以給我建議。」

Harry將門拉更開了一些,他接過Eggsy手上的提袋與酒瓶。JB一溜煙的跑進屋裡,把呆愣的主人丟在夜晚的門街上。

「既然如此,我建議你在客房留宿一晚。」Harry對他溫柔的笑。「明早我們可以一起出發。」

「......我三分鐘之後回來。」他用最快的速度衝回家拿換洗衣物和行李,在媽媽臉上親了一口順便丟下提早出差的謊言。

任務,Eggsy。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告訴Merlin他抵達了目的地。

------------------------

Eggsy拉起只有形式作用的封鎖線,踩在玻璃與磚瓦上一路往Newton所住的三樓走。整棟公寓經過火勢的撲滅後留下潮濕的霉味,而房屋的鋼筋結構出乎意料的堅固,他仍然小心翼翼的往上移動,槍枝藏在褲管與腰後的觸感使他安心,他側著身進入Newton位於左手邊第二間的房門內。

Eggsy瞪大眼看著屋內的景象。哇喔。

「Merlin,你看見了嗎?」

「是的。」Merlin站在咖啡機旁,手在水燒開排氣的地方感受著溫暖的熱度。「他們做得比我想像的還徹底。」

Newton的房間是個單間小套房,僅有左側浴室與右側廚房兩個獨立空間,剩下的就是四坪大的臥室與客廳區域-這是Eggsy猜的,有鑑於沒有什麼能用來辨識的物品,而這就是問題所在。就一個剛遭受火災的屋子而言,這個室內比起他剛剛踏過的任何地方都還要來的太過乾淨。

所謂的乾淨是連甚麼物品殘骸都沒有,Merlin透過眼鏡看到的影像顯示是一片平滑的水泥地。牆壁與天花板仍帶有煙燻的痕跡,但仍能看的出來這地方曾被仔細地整理過。沒有私人物品,沒有被震碎的花瓶或焦黑的書籍,沒有和衣櫃黏在一起的布織品和散落的鞋,沒有掉落的畫框或其他任何一切。什麼都沒有。

Eggsy掏出腰後的槍枝。

「看來房東很勤快阿。」Eggsy走向那個原先嵌入窗戶的位置,敲了敲現在用來替代空缺的木板。

「我十分確定一棟遭受過火災的房屋是不適合出租的,而且房東也在火災中喪生了,和其他五名房客一起。」Merlin述說事實的聲音在他轉身前往廚房時傳來。「Lancelot,妳抵達醫院了嗎?」

「是的,Merlin。」Roxy的聲音也從人群吵雜聲中傳來,她現在應該已經進入了醫院內部,帶著她的情報暨反恐憲兵隊的身分以及綁得像隨時能殺人的馬尾。「我正在前往停屍間,剛剛順手抄了一份驗屍報告。等等把實習生打暈後我會把影像傳給你。」

「很好,Lancelot。Galahad,你有看到什麼嗎?」

Eggsy踏入地板也被磨平的廚房,無論誰是負責清理的人,他們都沒有想要把流理台和釘在上頭的櫃子回收的意思,不過電影不都是這樣演嗎?洗手槽或水管櫃裡藏著通往寶藏的鑰匙。他蹲下身拉開曾是不鏽鋼的門把,裡面除了常人不願樂見的蟲類以外理所當然的空無一物,頭頂的櫥櫃也是一樣的結果,他甚至把抽油煙機也給拆了下來,由於火災的作用這件事挺容易做到的。

「Merlin,我想他們清的挺乾淨的。」Eggsy看遍了他認為能夠藏地物品的地方然後一無所獲,然後毫無知覺的-有時Merlin把他稱作是特工們的第六感-敲了敲流理台和上方櫥櫃間的牆壁。

叩叩。

Eggsy瞬間停下的動作,他看著那道沒逃過被燻黑命運的牆壁,再次伸手敲了幾下。

叩叩。

他把身子彎進廚櫃下方,跨部以上頂著流理台維持平衡(謝天謝地他穿了條黑褲),仔細看著那道牆壁和廚櫃底部的接縫。Eggsy拿起口袋裡的小刀,朝接縫處用力地劃下。火焰造成的損壞讓他的工作不是太難,沒多久那道明顯是防火材質的木牆就被他整塊卸了下來。

他耳邊傳來像是人倒地的砰咚聲,然後是Roxy迴盪在地下室的聲音。「我進來了,Merlin,剛剛把驗屍報告傳給你了。Galahad,你找到了什麼?」

Eggsy忍住那後方難聞的氣味,將小刀和木牆丟在一旁,拿出襯衫口袋裡的手帕將凹槽裡的保險箱包裹著拿出來,他感覺到自己的眼鏡正被別人-大概是哪個魔法師-給操控著,並在眼鏡的掃描完成確認沒有任何危險物品後,拿出口袋裡的工具試著進行拆卸。

「Lancelot,牛頓先生長得如何?」Eggsy鑽著保險箱的鑰匙孔時這麼問。

「像黏在一起的火鍋肉片,只是沒那麼新鮮。」Roxy看著那張因燒焦而面部皮膚整個皺在一起的臉。她戴上從實習醫生那裏摸來的手套,拿起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將屍體的嘴巴打開,在觸摸著Newton的牙齒時感到疑惑。她看著屍體髖關節以下的部位,抬起屍體的腿並輕輕按壓著,她的眉皺的更深了。

Roxy再花了三分鐘將屍體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然後起身將藍色的手套抽離。

「Merlin?」

「是的,Lancelot?」

「這具屍體不是Mark Newton。」Roxy說,她指著屍體的各個部位說明。「大腿與小腿極度萎縮,膝關節退化,髖部的肌肉也是,這個人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走路了,從他的牙齒看來應該是個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老天,我甚至都不確定他是不是歐洲人。」

Roxy說完地同時,Eggsy正好把保險箱給撬了開。

那裏頭空無一物。

Merlin看著螢幕中的兩個畫面沉默不語,三十年來位居後勤所磨練出來的直覺正在向他發出警訊。

「Lancelot,馬上離開那個地方。Galahad,你也是。」Merlin厲聲下了指令。「這是一個幌子。」

Eggsy還沒來的及詢問這他媽是怎麼一回事時,像蓮蓬頭孔般密集的子彈便從那個遮住窗戶的木板射過來,他用手臂護住頭部滾了幾圈,其中有幾發擦過了他的臉頰和手臂,該死的他沒穿西裝外套。Eggsy壓低身子,手壓著流血的右臂,後退到窗框底下的射擊死角,用眼角餘光捕捉對面大樓的景象。他調整了他的眼鏡拉近視野:兩位男性,五十公尺,他可以做到這個。

他趁著對方替換彈藥的空檔起身,用窗框底部當作支點,朝著他們的腦袋迅速各開一槍,右邊的男士補到第三槍時才爆了他的頭。街道上的行人們開始尖叫,對面大樓裡的住戶也開始向外逃竄。

Eggsy把槍塞進口袋後直直往樓下衝。

「Merlin,給我Lancelot醫院的地址。」

「眼鏡三秒鐘後導航上線。」Merlin正在進行著瘋狂的計算,他感覺到自己的腎上腺素開到最大值,一如那天在飛機上啟動所有人腦袋中的引爆裝置。「Lancelot,大門和安全門各有三個人朝你走去,後方休息室內有個通風口,他可以通往地下一樓的停車場。」

Eggsy在寬敞的馬路上踩了個緊急煞車,像那個遲到地朝著Roxy奔去的下午。他花了兩秒鐘找回他的方向感,用手肘敲碎路邊的一台銀色的BMW,在路人驚恐的眼神和呼叫中跳進座位,發動引擎呼嘯而去。

Roxy的呼吸聲在他耳邊一清二楚。眼鏡給了他五分鐘抵達的導航通知,這他媽的太久了。

「Lancelot。」Eggsy在危險駕駛地同時不忘閃躲行人與車輛,他抄了個明顯不是水泥路的捷徑,艾米諾努的陽光與戴著海水鹹味的熱風迎面襲來。「我兩分鐘之內到。」

「別再遲到,Galahad。」

耳邊傳來Roxy槍枝上膛的聲音。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