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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sman】Day 100 of 250 (Hartwin) part 10

在攝氏十九度與濕度掛零的美好天氣,Lancelot回到Morton家的老宅,花了一整個早上準備土耳其之旅的打包以及繼承爵位的雜事,並迅速的從母親與哥哥們的關愛眼神中逃離。她難得放下頭髮,穿著輕便的花色洋裝和懶人鞋前往皮卡迪里街。考慮到她只有二十六小時的時間休息,浪費任何一分鐘都是要人命的。

包括坐在咖啡店等人來的時間。Roxy盯著店內使人墮落的甜點櫃,她向服務生招了招手,決定只要再點一份香蕉司康-噢,看看是誰來了,全身愛迪達的Eggsy從右方的傑明街出現,在轉彎處踩了一個漂亮的煞車,他將露天座位掃遍後帶著可愛的歉意朝Roxy跑來。

她趁Eggsy一屁股在對面坐下時轉頭對服務生說:「兩份香蕉司康,我還要櫃裡那個草莓派。他請客。」

「啥?」氣喘呼呼的Eggsy摸不著頭緒,但在約會對象審訊般地瞪視下仍乖乖地掏出錢包。

「再一杯艾丁格,冰塊多點。」

服務生明顯在憋笑的表情讓Roxy十分的滿意。

出發到伊斯坦堡的前一天,Eggsy接到Roxy的下午茶邀請來電,並且擅自被對方決定用餐時間與地點。「拜託,Eggsy,這就是姊妹淘的午茶時光。」去你的姊妹淘,Eggsy聽著對方比平常還甜美的聲音無聲地說,分明是沒朋友的單身女孩工具男,幫你佔位子和在妳上廁所時顧包包的超級大好人。

但他喜歡Roxy的,Lancelot徵選時期的訓練與考試換來的是宛如兄妹的好友情誼,他們通常一起享用午餐,在離Charlie座位之遙遠而被嘲笑是對愛鳥時一起大口嚼著雞腿,提供他訓練與豢養寵物的技巧,在夜間伏擊結束後被衰到極點的目標追著打。和她相處輕鬆自然,Roxy也不是那種敏感嬌貴的女孩,讓Eggsy這種習慣直來直往的人能毫無壓力的待在她身邊。

當啤酒和甜點上桌時,Roxy把喝完的咖啡撥到一旁,對Eggsy露出她最深情美麗的笑容。

「我要聽全部。」她柔聲的說,整個人散發著聖光。

瞬間壓力就好大喔,呵呵。早該知道這女人就是來探聽八卦,天知道他費了多少力氣才說服Roxy不要駭進那該死的餐廳監視器。噢Eggsy我和Merlin是為了你的安全和屁股著想。吃屎啦Roxy,他只能帶著Hummingbird的草莓派去討好近期加班過度的技術官,邊用他最燦爛的笑容和水汪汪的大眼睛進行催眠。

噢,謝了。Merlin接過Eggsy的阿諛奉承。我沒興趣看你們互吸老二不過謝謝你的派。結果Merlin根本就沒想過這個計畫。操他的上帝。

「我們吃了一百九十歐。真他媽的貴。」

「那對Harry來說和十九歐沒什麼兩樣。」Roxy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該死的有錢人。「行了,我不要聽你分享比薩有沒有牽絲。告訴我,你們回家之後睡了?」

Eggsy差點從鐵椅上摔下去,行人道上的鴿群嘲笑似的對他叫了叫。

「喔拜託Roxy。」他給她一個你的禮儀都去那兒了的眼神,但顯然沒有用因為從Roxy眉毛要飛進瀏海的情況看來他一定又是臉紅了。

Roxy沒放過他,她興奮地霸佔了四分之三的圓桌,「別想呼巄我,我瞧見Harry那天穿的晚宴服了,那真是十分的辣──」

「你他媽怎麼知道他穿了什麼?等等,妳該不會──」

「所以是真的很辣了?我猜是深黑色的。」Roxy眼裡好奇的光芒越來越明顯,這讓Eggsy想要一頭撞進地板。「所以你們現在進展到哪了?你會搬進他家嗎?」

Eggsy默默地喝了一口啤酒,什麼鬼進展,對Harry來說那大概只是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沒有,就、那是一頓很棒的晚宴,氣氛很好,他送了我回家,就這樣。」他攤了攤手。

Roxy的表情像是要掐死自己的小孩重新把他給生出來。

「就這樣?你們什麼都沒發生?」Roxy絕望地問,她想把桌上的scone塞進Harry那愚蠢的腦袋裡。「他什麼都沒做?」

「是。」

「你們甚至沒接吻?」

「我們從頭到尾都保持著非常紳士的距離。」除了他們的手,他心想。那只是個紳士的舉動不是嗎?而且Harry當時是在真誠的道歉,友善地觸摸不過是對話過程中的技巧。「Roxy,我說過Harry對我不是──」

「提前為你做訂製西裝,帶你回他家喝調酒,送你雪花球,準備了超浪漫晚宴。」Roxy一掃先前的興奮拿起奶油刀和司康幹活。「Galahad,我看不出比這更明顯地追求方式了,還是非常老派的那種。要吃一點嗎?」

Eggsy接過了那抹著奶油的司康。

他要怎麼知道呢?他沒談過幾次戀愛,他也不知道為甚麼這次就不同了。但他只是個比Harry小三十歲的年輕氣盛屁孩,沒有男人的氣質與自信,任性又能夠讓全世界對他失望,在遇見Harry前他總是搞砸自己想要認真對待的任何事物,Harry把他從屎坑般的生活拉出來,給他目標,給他一份工作,然後像007裡的Vesper Lynd一樣死去──萬分慶幸的是最後跳脫電影像個Lazarus復活了。他成為一個人生的標竿與良師益友,修補了彼此存在的裂縫,握手言好-但也應該就是如此了,他可不想把Harry異於常人的使命感或愧疚補償作用當成什麼粉紅得冒泡的情感。

他甚至只是為了讓Eggsy感覺好點而道歉,他也沒真的做錯什麼。

Roxy切下她的草莓派,看著對面沉默不語的男孩。她想起她放進行李的那本小說,想著是不是能像那個男人給David的建議一樣告訴Eggsy,去愛他,告訴他,讓他也能愛你。你以為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事嗎?但這未免也太沒有現實感了,Kingsman的騎士沒有時間天天在高塔下等人,他們甚至連三個月的關係都難以維持。

她想起那個早晨,Percival站在窗邊,毫不介意兇猛的灌進室內的風,清晨的微光照在他臉上沒有一點溫度。他回答她說:糟糕透頂。

Harry愛他,這他媽的從一開始就太清楚了,但如果有人認為Roxy是個會強硬把浪漫故事的框架套到Eggsy身上逼他們做決定的女孩,她會瞬間射出甜點叉刺死那狗娘養的。我的朋友,愛不是那樣,它從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開始與結束。

『Lancelot. Galahad. 你們在嗎?』

Merlin的聲音從放在桌上的眼鏡傳出,把兩人都給嚇了一跳。他們互看一眼後沉默的戴上眼鏡。

「這裡是Galahad, Lancelot在我旁邊。」

「下午好,Merlin。」

『恐怕午茶約會和東歐之旅都泡湯了。伊斯坦堡出事了,二十分鐘內進來技術室。』

「好的。」他們同時說。

Roxy是首先起身的,她徒手抓起她的草莓派,另一隻手伸向仍在發楞的Eggsy。

「我們回去吧。」她的身影浸在金黃色的夕陽照射裡,咬了一口派皮。「打獵季節要來了。」

愛形塑了你的成長。

Eggsy一口喝光手上的啤酒後,握住她的手腕起身。

愛是你要自己上場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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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lin能夠給出的眼神有千百種:訓練時期挑小狗時是一種;面對總是弄錯他咖啡甜度的店員是一種;面對把高科技產品耍帥般使用的騎士是一種;面對他阿茲海默的好老姑媽又是一種。

不過他最常用的眼神是你媽為什麼生下了你這坨屎的瞪視。

就像他現在坐在技術室裡看著Harry眨著眼裝無辜一樣。但高雅溫柔的Mrs.Hart和這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需要來杯大吉嶺。

「所以是這樣的,你讓我──」Merlin指著他說,「用各種方式讓餐廳顧客因中獎或急事臨時取消訂位,並花了將近一整套西裝的錢把那位歌手從哥本哈根請來,還點了情侶必備的粉紅香檳,而你們卻該死的什麼也沒做?」

他口中質問的語氣讓Harry想立刻奪門而出,畢竟Merlin可不是成天閒著幫你的私人因素搞黑科技的,他甚至不是付他薪水的那個人-會計部門的Elaine有時候進Arthur辦公室還都不敲門的。

Harry輕捏著他眉間的隆起。

「我就不能單純的想和他吃頓晚餐嗎?」

「你點的都是情歌還想單純地只吃晚餐啊。要我把歌詞印下來給你看嗎?」

「義大利餐廳本來就都放情歌啊。」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帶他去都是情侶的義大利餐廳啊。」

「Merlin,他們的海鮮是來自──」

Merlin翻白眼的同時紳士十分識相的閉上了嘴。

我可憐的腦袋。他想著可愛的老好姑媽和開著雛菊的花園來抑制自己的怒氣。

「Harry Hart,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但就算你是個愛吃嫩草的變態我還是你的朋友。」

「誰說我愛吃嫩草,你忘了摩洛哥王妃──」

「是個女的,而你是雙性戀。」Merlin重重放下他的茶杯。「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但看你們膩膩乎乎糾纏不清我就頭痛,我一頭痛計算就出錯,計算出錯就會有人死。」

而且Kingsman對騎士們的私人生活沒太多興趣,只要不危及任務機密、政治經濟或身體健康,連Nivian都懶得管你睡誰。特別在V-Day事件後Kingsman針對組織結構開始進行大改造,Morgan和他一起說服(要脅加利誘)股東們把舊時觀點給丟的一點也不剩-包括那無趣的出身規則,Modred的地鼠清掃計畫正進行的勢不可擋,與前Arthur一路的Bors也隨著煙火離去,Kingsman現在已經沒什麼蓄勢待發的暗流待他們涉入。

Merlin深深覺得唯一蓄勢待發的東西是這這兩人間明顯又未解決的性張力,而這真的讓他頭痛。

他把一旁的辦公椅推向Harry。「距離伊斯坦堡的回報還有五分鐘,我想你還記得我的拷問技術成績。」Merlin說。「Harry,跟我談談。」

Harry順從的坐下,他沉默地盯著自己交握的雙手。他看著那個留有婚戒痕跡的指節,想起Eggsy那天在Kingsman餐廳緊握著的雙拳,我沒有任何想要逃避的問題,Harry心想,我只是個該死的懦夫。

「我不會說什麼我配不上他的鬼玩意兒。」Harry停頓後接著說。「我他媽甚至確定他不會拒絕我,但是──」

「你覺得他會在十年後對你的白髮產生意見然後跑去外面找女人?」Merlin瞇著眼問。

「他不會,而這就是重點。」Harry重新將注意力回到自己的雙手上,想起男孩溫暖的指節。「他不會離開我-出於責任感和愚蠢的忠誠,就算之後那讓我們倆都感到痛苦。Merlin,我不能那樣做。」

Merlin剛張口想多說些什麼,手上平板的提示聲傳了出來,Merlin看著訊息咒罵了一聲,轉回工作檯開啟從伊斯坦堡傳輸過來的影像:

Mark Newton在艾米諾努的房子燃著熊熊烈焰,陣陣濃霧襲上雲端。

Eggsy要失望了,他心想。他開始聯繫現在應該在喝下午茶的兩位年輕騎士,按下通話鍵前他回頭叫住往門口走去的Harry。

「你們應該找時間談談,或打一架,隨便找個理由。」他說。「那得由你們兩個自己解決。」

愛是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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